书斋中自然少不了一张书案
书案的材质、大小、样式,桌上摆置器物的多寡、位置、格局,与书斋的大小、风格相关,与斋主的心性、品味相关,如高濂所说“但取自家生意,原无一定成规,不必拘泥。”
富贵之家,尽可取花梨、紫檀大案,上置各类官窑御制的名贵器物,蔚然成观;寒俭之家,只用软木素纹小桌,几件读书写字必备器物,亦无不可。归有光在《项脊轩志》中写道:“项脊轩,旧南阁子也。室仅方丈,可容一人居。百年老屋,尘泥渗漉,雨泽下注;每移案,顾视,无可置者。”寒酸至此,仍是千古名斋。
阔朗的明式书斋,桌上仅见书本、笔筒、砚、墨数件而已
春凳(短榻)与架几式案,案上都承盘内置笔筒、砚台、水盂
大型画案,兼作书桌与供桌,十分随性
也有喜好堆垛成山,拥挤热闹的
至于桌上陈列,文震亨和高濂都有专门文字记述:
“天然几一,设于室中左偏东向,不可迫近窗槛,以逼风日。几上置旧砚一,笔筒一,笔觇一,水中丞一,砚山一。古人置砚,俱在左,以墨光不闪眼,且于灯下更宜;书尺镇纸各一,时时拂拭,使其光可鉴,乃佳。”
——文震亨《长物志》
“斋中长桌一,古砚一,旧古铜水注一,旧窑笔格一,斑竹笔筒一,旧窑笔洗一,糊斗一,水中丞一,铜石镇纸一。”
——高濂《遵生八笺》
上文记录的器物,都是当时读书作文必备的物品。文震亨说“古人置砚,俱在左”,有他的道理,却也不尽然,置砚于右手的例子比比皆是。说到底,还是根据实际情况、个人喜好而定,使用顺手,摆放美观即可。
陈洪绶 南生鲁四乐图
书案古朴凝重。案上置放笔筒、砚台、笔洗、水滴、笔舔、笔搁、古墨、墨床、印章、印泥盒、笔搁、书尺、镇纸等读写用具,又添香炉、铜瓶、真柏、赏石等以增雅趣。器物分布在书桌两侧,既注重使用的方便性,又强调材质搭配,高低呼应,中区正前方不置器物,留出空间,免生包围滞碍之感。
书案布置
静谧之地,是文人的精神归宿,清茶一杯,书本在手,焚香一炉,什么都可以想,什么都可以不想,神游天外,静修归真,身处斗室,心念四方,陶冶情操,岂不乐乎?